《清风》88 “您以为我心里好受吗？”
“这么多年，暮云都没脸见嫂子和侄女了。”
宋晓天停了筷子，眼神慢慢向上扫，犀利又沉冷。
黎暮云瞬间就感知到了危险，也很快明白了他在想什么。
放下筷子朝宋晓天的方向转了转，说：“没有！暮云要是有心哄您走，早几年就做了，何必厚着脸等到现在？您以为我心里好受吗？”
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了。
他不是没有尝试过，想假装跟父母和好，然后把宋晓天还给他自己的小家庭。
可是他做不到。那时候只要跟父母坐在一起，他就憋闷烦躁，甚至觉得窒息。
原本以为这辈子都做不到了，或者，他需要一个或宏大或曲折的契机才可以。
也没有。
时间润物无声。
宋晓天见状立刻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，“吃着饭，你急什么？我可什么都没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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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们吃过了饭又收拾好，两个多小时过去了。
黎暮云磨磨蹭蹭围着宋晓天转，不敢说话，但是心里想些什么全写在脸上。
他分明看到齐元已经跪得摇摇欲坠了。
“去把你的东西取下来，到客厅。”宋晓天终于开了口。
黎暮云心里狠狠一颤。
他口中的“东西”，是一根扎实有弹力的藤条，一指粗，手臂般长，手劲大点的话两下就能破皮。
齐元此前至多也就挨过钢尺皮带之类的，这根东西他怕是一下都受不住，再加上宋晓天规矩那么大…
心里为他捏了把汗。
听到身后的动静，齐元又跪直了几分，捏了捏手，强行止住身体的抖动，抬头的动作都有些僵硬。
“晓天哥，哥。”他主动叫人，目光又忍不住流转在黎暮云的脸上。
“您还疼吗？”眼圈通红，立马就要哭出来了。
黎暮云没敢应，皱着眉瞪他，朝宋晓天的方向示意。
“你哥舍不得动手，那就让他看着。有错当罚，委屈吗？”宋晓天问，他记着黎暮云的提醒。
齐元摇头，“不委屈。齐元知错，谢您的教导，您说的那些我都记下了，请您罚。”
宋晓天接过黎暮云手中的藤条，绕到人身后，说：“就一个规矩，不准乱动，若是守住了，就三十。”
那没守住呢？
齐元没敢问出口。三十下以前也是挨过的，应该没问题。
藤条很顺手，宋晓天只是动了动手腕，“唰”得一声，死死咬在了臀$&后。
齐元压根儿没来得及感知它是什么时候移开的，脑袋瞬间一片空白，再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俯撑在了地上。
手肘大概是突然摔倒磕到了，不好动弹，但他没有觉得疼，全身的痛觉神经似乎都集中在身后了。
隔着裤子，他都能明显感觉的那里肿了很高的一条血楞，随着耳鸣声一跳一跳地疼，好半天才缓过劲，重重吐出一口气，挣扎着再次跪直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宋晓天站在他面前。
齐元艰难地动了动有些泛白的嘴唇，来不及反应他要做什么，就先道歉：“是，对…对不起。”
刚把手掌摊开，又听到人说：“手臂伸直！”
他穿的短袖，手臂翻转打直，内侧的皮肤格外白皙，也格外敏感。
“唰！”藤条再次应声而落。
“呃啊！”齐元痛呼出声，下意识缩回去，眼看着小臂上两道整齐的伤痕泛白又变红，然后肿胀，那里的皮肤太过细嫩，刚几秒钟，血点隐隐可见。
好在，他强忍着没再扑地上，弯着腰两只手捏紧，又缓了很久。
宋晓天等他再跪好，才又抬手。
太痛了！那藤鞭明明只是抽在窄窄的一处，痛感却顺着肌理遍布全身，头皮都跟着发麻。
“手心”，宋晓天说。
刚才不小心又撑了一下地板。
要用这个东西打手心吗？会被抽断的吧？
黎暮云帮他“戒手机”的那段时间，每天都要挨一百下，那之后他一直觉得手心里隐隐地疼，不知是没好全还是类似幻痛的心理原因。
“是，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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