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清风》73 “求您不要迁怒于哥。”
抱歉久等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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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暮云早就想好了今天来找宋晓天带他见心理医生，所以才写了那句“如不打扰，当登门详谈”。
知道齐元也在办公室，没登成门，在校门口等人出来。
“不打算跟他说吗？”宋晓天像是随口问的。
“小元心思太重了，怕他意识到之后又多想，我先跟医生了解一下再决定吧。”
黎暮云开着车分神偏头看，似乎是想听听他哥的意见。
宋晓天却并不打算干涉，眼睛一扫，只说了句：“看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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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被停了课，但是学校的各项会议和活动并没有被允许缺席。
最开始被罚在办公室反省的时候，齐元很排斥去参加这些，见了同事被问起觉得尴尬。
没几天就习惯了，甚至很乐意趁着开会坐下休息一会儿。
早上被黎暮云签的那几行字哄得心神荡漾，这种时候最是有安全感。心里不再空落落的，坐在会议桌前抠着根笔眼睛亮亮的，全然没有了前几天的失魂落魄。
结束后正是下午休息的时间，合上只写了标题的会议记录本，往回走的脚步都是轻快的。
“晓天哥您回来啦？”齐元进了办公室后跟人打招呼。
宋晓天没说话。
齐元瞬间收敛了情绪。最怕被他这样盯着了，好像什么心思都能给他看穿。
“会上讲的什么？”他问。
“呃…就例会，校…校园安全和学风建设之类的。”心虚的人越站越直。
“会议纪要拿给我看。”
齐元捏了捏手里的本子，垂着头说：“对不起，我…没有写。”
宋晓天沉声斥责：“黎暮云一回来你就给我心猿意马，反省期还敢这么懈怠惫懒，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规矩！”
齐元一听他又把话头挑到了黎暮云身上，脑子里警铃大作，双手乖巧背在身后，敛眉垂目，姿态恭谨。
“我错了晓天哥。哥昨天刚教训过，是我过于兴奋失了分寸，又心存侥幸以为您像前几天一样不会过问会议上的事，都是我的错，求您不要迁怒于哥。”
“迁怒？”宋晓天笑了一下，说：“好，我不迁怒他，就说你。”
“一个成年人，无法控制一点小情绪对工作状态的影响，这不是能力问题，是你完全没有把工作放在心上。”
“觉得自己扮的恭敬一些认错快一些就是乖巧真诚，就能消弭一次又一次的错误，我就该立刻原谅你？再不行就受点罚挨顿打，下次依然我行我素，是吗？”
宋晓天的神情并没有很严肃，甚至连眉毛都没横一下，可这一句句的问话，让齐元羞愧万分。
他很想为自己辩白几句，却发现辩无可辩，干巴巴地说：“小元会改的…求您再给一次机会。”
偷偷觑了一眼，宋晓天那双格外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，心里像是被什么沉重的机器碾压着，生怕下一秒就从那里看到对自己的失望。
宋晓天不忍心说出更重的话，却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。指了指墙边，说：“去面壁。”
然后直接拨通黎暮云的电话开了免提。
夹杂着汽车的鸣笛声和人群的嘈杂，黎暮云一接起来就问：“哥，我还没见着小元，他出来了吗？”
见完心理医生后，黎暮云心里五味杂陈，跟宋晓天说想送他回学校后顺便把齐元接回家，不想等到晚自习结束了。
宋晓天破例同意了，可是他在校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还没见着人。
“忙你的去吧，他现在不能回去了，得在这思过。”
说到“思过”这两个字时语速明显放慢了，视线扫过齐元僵直不敢动的背影。
黎暮云愣住，说：“是他又闯什么祸了吗？您稍等，暮云马上上来。”
马上上来？这两句简短的对话听得齐元一头雾水。
哥什么时候到学校的？晓天哥说现在不能回去是什么意思？难道原来……
“晓天哥———”
刚叫了个名字还没开口问，就被突然冷下来的声音打断：“思过时禁声！”
齐元被吓得一抖，连这句训斥都不敢再回。
宋晓天又冷声命令：“跪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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